他微笑走出房门,迎上去作揖道:“梁兄。”
梁起亦含笑给他还了一个儒生礼,两人寒暄了几句。
梁起说起近日听到关于朝堂的一些风声,安慰道:“想来也是因这些事耽搁了,连兄莫急,圣上金口玉言,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给天下读书人一个交代。”
莲沐苏道:“多谢梁兄关心,此事圣上自有裁决,连某不急。”
他不急,朝中局势他这几日或多或少也听到了几句,此时未有消息来反而是好事,说明当今天子那关他已过,局势尽在掌握,只是现下敏感,不宜此时审卷议他之事,这反而是在保护他。
若是在这风口浪尖之上提出评卷,反而不好,是朝中需拿此事转移视线,到时无论是太原府联名的学子,还是他,都是弃子。
莲沐苏将此事想的很明白。
这事终究会有结果,早晚罢了。
梁起见他真不担心,十分淡定,心中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想替他着急,总之十分复杂。
他与连兄住得近,贾监丞昨日还偷偷问他,问连兄是不是真没事,说要是没事,连兄怎么像把自己封闭了,足不出户?
他看着像是真的没事。
不过关系前途命运,连兄实在太淡定了,他心里都替他急。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梁起告别之际,眼尖地发现,那个须发全白的老人家,又来了。
住在莲沐苏旁边,他见过几次,这老人家性子古怪,从不走近半步,只远远出现看着,脸上总带着奇异之笑,也不知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