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淼淼犹豫了犹豫,推测道:“还未来得及确查,但这个郭家,与薛家有姻亲关系,奴才推测,郭家背后的靠山,兴许是户部尚书薛平薛大人。”

这个郭家,他恰好查过,知道是谁家亲戚。

当初国子监善学广场重考时,市集上发生了些骚乱,胡淼淼派人跟踪过去查过,当时正是这个郭家,家丁被抓了,被人勒索,在市集中闹出了乱子。

若是这个郭家,陈发也知道,他接过话来:“万岁爷,内卫司将薛家姻亲都查过,这个郭家正是其中之一,掌事之人不是郭家的老爷,而是郭家的少爷郭能。”

他顿了顿,接着道:“说来奇怪,郭能的姑母是薛平之妻,但郭家与薛家关系似是不佳,往来不多,便是年节走动也少,十分不惹人注意,连我们以前对这个郭家都多有忽略,直到前阵子,有二人来提供线索,扯出了这个郭家,才浮出水面,祖师爷所去之地,正是与这个郭家运粮队有关。”

皇帝眼中寒芒毕现,语气中带着浓重的杀意,冷冷道:“薛平,又是薛平!难怪一介商贾,有如此大的胆子,原来是有薛平撑腰,呵!”

陈发垂首,想到其中干系,又想到现下之事,他忧虑道:“万岁爷,若此时动郭家,恐会打草惊蛇,薛平那边……”

要是让薛平之流有了警觉,内卫司这些日子暗中做的事,或功亏一篑,而且祖师爷那边所查之事也跟郭家有关……

胡淼淼面上的笑僵硬,白胖的拳头紧握又松开,若真是这样,为了大局着想,恐怕此时还动不得郭家。

皇帝目光锐利地望向陈发,缓缓笑出声来:“朕可为江山社稷而忍,可为黎明百姓而忍,郭家算是什么东西,也配让朕忍?”

若连一个商贾这样的小角色,都需他忍耐,他这皇帝做得就太窝囊了。

就算动了,薛平还敢为这样的小角色,来找他不成?

呵,好个打草惊蛇,布局多日,大局已定,薛平翻不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