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记得当时各个朝臣都等在宫门口,彼时他踌躇满志,有位礼部的老臣看见他,揣着手淡淡道:“薛大人,住在原镇远侯府的,是你夫人的娘家吧?”
这些宗亲出身的老臣,最是顽固,眼高于顶,看不起商贾之人,那个宅子已易主多年,他却依旧称为镇远侯府,不称为郭府,显而易见是不满与商贾住在一片。
当时他闻言愣了一下,点了点头,不知什么意思,这老臣府邸就在郭府附近,平时独来独往,看人是鼻孔里出气,很少搭理他。
那老臣又接着道:“原来真是薛大人的亲戚啊,那你的亲戚犯了何事,要劳动万岁爷的人,连夜抓人?”
他当时以为听错了,连着确认了几遍什么意思,那老臣干脆不理他了,一副子不同鸟语的表情。
与他交好的朝臣,也有住在郭家附近的,听到他们的谈话,过来悄声与他说了几句。
他大吃一惊,此事实在太过突然了,一点征兆都没有。
他本想奔去吩咐底下的人,去打听怎么回事,好及时应对,却已来不及,唱喏太监已到,宣群臣觐见,朝会要开始了……
今日的朝会,本有他与各大世家安排的重头戏,因郭家之事,他心头蒙上了极重的阴影,精力都无法集中在在上头,一直在思索发生了什么,为何连夜被内卫司抓了,还是郭家全家都被抓进去,事先却半点风声也未露出来。
他越想越心惊肉跳,郭家可替他办了不少事啊,尤其是那桩大事。
平日他冷待正妻,虽有不喜的成分,却也是故意而为之,为了逼真,明面上他从不与妻舅走动,当年更是故意制造了一场大的冲突,目的就是为了让两家撇开干系,不想让人注意到郭家。
他忧心如焚,又带了惶恐不安,想着种种可能,和种种应对之策,重头戏一国,他便难免心不在焉起来。
朝会上有人继续启奏着什么,薛平垂眸思绪已飘到了宫外,并未仔细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