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此时,张庆亲眼见那群武将浩浩荡荡要去找事,旁边的百姓也议论纷纷,他心头一惊,忽然想明白了什么。

这正是万岁爷的打算啊,让徐虎卧榻在床,管不了人,这群武将为了替徐虎出头,像狗皮膏药一般黏着薛平和赵忠不放,搅得他们鸡犬不宁,无暇他顾。

这是阳谋,赤裸裸的阳谋,即便薛平和赵忠知道徐虎装病,即便知道不对,也没有办法,那些武将只骂不伤人,也不妨碍薛平等人的出入,只是跟着骂罢了,便是找上天去,也治不了这些武将什么罪。

更重要的是,此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武将和民间带来的压力巨大,薛平为了平息此事,必须尽快做决断,想像以前一样慢悠悠去布局,那是做梦,慢一点,百姓都吃了他。

而且薛府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都被一群人光明正大盯着,束手束脚的,想做什么事都得一再考虑,十分艰难。

想通了这点,张庆微微一笑,在徐府门口与褚院正道别,派人将褚院正送回去,他也回宫交差去了。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是张庆不知道的,皇帝这个举动,就是为了让薛平陷入泥潭之中,钉在此事之上,让他把精力和注意力都投入到这件事上,把人拖疲拖乏,分身乏术,自然就注意不到辽北的动静。

满京城差不多都知道了的同时,薛平自然早就知道了。

此时他满脸阴鸷,心口起伏不定,显是被气得不轻。

薛长贵,家生子,是薛平的心腹,忠心耿耿,被贯主家姓氏,专负责薛平的消息联络。

此时他站在薛平前面,恭敬道:“老爷,外头消息都传开了,连夏雷哪日什么时辰到过娘娘的宫里的,都一清二楚,如何设计谋害的皇嗣,有很多与咱们的计策也对得上,有些甚至只夏雷清楚,夏雷当是叛变了。”

这些细节,若不是夏雷叛变,怎么会那么清楚,又不可能贵妃的人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