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撸着胡须,一下一下的,心头却十分激动,这一次的见面他期待了许久,等得他头都白了,多等一日都是浪费光阴,对他这个老人家实在不易。

撸着撸着,忽觉有些扎手。

他低头一看,面色变了几分,想起他的胡子被那老顽固扯断了一些,不复往日的风采,有些不伦不类的,颇影响他的光辉形象。

今日可是他与他的准门生,第一次正式见面啊,这怎么行?

他皱起眉头来,心头狠狠骂了几句那老顽固,开始思索如何是好。

秦祭酒注意到他的神情,奇怪地问道:“范公可是有事?不知学生能否效劳?”

范公摆摆手,皱着眉左思右想不得办法,又听到门外走廊传来声响,人似已至。

他紧张起来,忽然灵机一动,立即拿手抚在胡子最参差不齐之处,挡着断层处,只在那块来回抚,这样人就看不见了。

总算解决问题,他大松了一口气,听到门口声音,他高深莫测地垂眸看地,作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莲沐苏带着五生,跟在引路的书童身后,走到门口,便见秦祭酒冲着他笑。

秦祭酒热情地走过来接待:“连小友啊,你总算来了。”

否则范公多来训个几趟,他这祭酒与国子监众多师生,就被训成误国误民的大罪人了。

不过离开一日,莲沐苏虽不解总算二字的殷殷相盼之意,但却不细想。

他面上带出笑容,拱手见礼:“这些日子承蒙秦先生、贾监丞与众多国子监学子关照,昨日匆匆赶着归家见母亲,未多作停留,今日特来谢罪,请受某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