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公起身,微微颤颤行礼道:“万岁爷过誉,老臣愧不敢当,不过遵着本分罢了。”
皇帝抬手:“国公不必起身,坐下说话吧。”
“多谢万岁爷。”
皇帝重新看回朝臣,对此事做下裁决:“如今主犯潜逃在外,传朕旨意,悬赏此人,着内卫司查清此事,速速将此人与一干同犯捉拿归案,将奏折中案尽数查清,还百姓一个公道。”
“万岁爷英明!”朝臣齐声道。
得了答复,郑国公当即起身,道病痛缠身,熬不住了,请求告退。
皇帝准。
待走出大殿,郑国公拄着拐杖,拒绝了让人搀扶,一步一步朝宫外走去。
镇远侯府之事,乃是他多年的心病,欠他们的债,哪是那么容易还清的,唉……
逝者已逝,惟有还在生者的身上,只是然然已不认他这个舅舅了……
犹记得当年,然然与他这个舅舅十分亲近,没有如今这样疏离。
都是他造的孽,该是他受着的,竟不知然然这些年过得如此悲惨,是他信错了人,让然然与他彻底失去了联系。
然然终究还是心软了,来了结他这桩心病,让他死前也能瞑目。
懦弱躲避了这么多年,是该面对的时候了,他辜负了镇远侯,不能一错再错,再辜负他的外甥女了。
等此间事了,他自会给镇远侯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