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那座冷冰的破败之所,赵美人便越无法镇定。

终于,看周围无人后,她停下脚步,彻底爆发,将那手炉狠狠丢到地上,转身质问夜莺:“娘娘究竟要我做什么?”

夜莺目有冷色,笑着道:“赵主子,去到就知晓了。不过奴婢提醒你一句,这些年娘娘对你恩惠无双,你和赵家能有今日,全仰仗娘娘,可莫要忘本啊。”

赵美人撕开敦厚的脸,怒道:“她不就仗着捏了我赵家的把柄?这些年你在我身边一直监视着我,你当知道,我替她做了那么多违背良心之事,难道还不够吗?她如今都那副模样了,还想要如何!”

“话可不能这么说,赵主子。”夜莺收起笑容,冷哼一声:“你情我愿之事,怎说得是娘娘逼你一般?当初娘娘还棘手可热时,赵主子怎不说这话?如今见娘娘落魄了,赵主子便想撇清干系,真是打得好算盘。”

她靠近赵美人,森森然道:“赵主子,既然已上了同一条船,你最好盼着娘娘好,若不然只怕最先倒霉的人便是你。”

赵美人听到最后一句话,脑子总算清醒过来,垂下眼眸,不再说话。

这些日子眼见着后宫中的妃嫔越来越少,连跟她关系最好的周常在都不知所踪,甚至打听不到犯了何事,人去了哪,是死是活。

她害怕极了,唯恐下一个就轮到自己,后宫但凡有风吹草动,都让她如惊弓之马一般惊恐,收到薛婉君来的消息时,更是让这种惊恐到达了顶点。

可此时夜莺说的何尝不是真话,自己当年选择了这条路,就再也无回头之时。

夜莺也不说话,只嘴角带着嘲讽的笑等着赵美人。

终于,赵美人轻声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