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悠悠地拿起茶匙舀了些茶叶放入茶盏,沏了杯清茶。半炷香后,拿起茶盏放入他高挺的鼻梁下嗅了嗅,剑眉舒展,是他最中意的阳羡茶。
这娘子已经忍了快一月未与他见面了。
大理寺卿职位空缺已久,一月前,皇帝要擢升他为大理寺卿,被他婉拒。
裴远愈任大理寺少卿三年之久,所办大案无数,依照尚书吏部每年的考绩,可擢升为大理寺卿。
整个大魏都知道,他是养在太后膝下河东节度使裴九洲之子,这样的升迁怕是有人要不服。
他当即请旨,告假一月,参加今年春试,若中三甲,便应了大理寺卿之职。
其实,告假一月为的是给他正在审得十分胶着的元丰贪腐案一个缓冲。随着他的告假,各路牛鬼蛇神魑魅魍魉又都活泛了起来,给暗中调查大开方便之门,案子进展迅速。
昨日春试结束,今日他第一天当值,仍旧先让大理寺正张继去审,是该好好历练历练。
拿起第一封信笺:“远愈哥哥,已七日了,不敢去瞧你,恐扰了你读书的清净,但我昨日往大宁坊裴宅外墙转了一圈,心中亦是欢喜。”
又一封: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这都二十一秋了罢,阿耶今日新得上等阳羡茶,赠予远愈哥哥。
第三封:又是一个七日!日日思君不见君!昨日皇后姨母将名贵的魏紫赐予我,我道要转赠远愈哥哥,她笑笑不语。以花寓事,远愈哥哥定能高中,将绯色官服变为紫色。但我还是更喜远愈哥哥着绯色,配着狮纹白玉带,分外合身,衬出宽肩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