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王眼光中略带一丝嘲讽和快意,随着其他人一同坐在了裴远愈的对面,崔怀亮望向狱卒:“给裴卿搬把椅子。”
待狱卒将椅子搬到,崔怀亮对他说:“去吧,把门关上。”目光又望向裴远愈,手往椅子一伸:“坐。得了圣谕,自今日起,三司对你会审,舒王及程大元帅协同办理,本官为主审。”
裴远愈点点头道:“崔尚书,不知我犯了何罪?”
崔怀亮实在难以说出口,顿了一下,舒王唇边勾起一抹笑意:“裴九洲于谋逆,被射杀于阵前!”
听闻此言,裴远愈如同天雷滚过头顶,五脏六腑炸裂开来,痛得让他几乎窒息。阿耶死了!粗重地喘了好几口气,闭上了双眼。
崔怀亮接着问道:“裴九洲的铜鱼符和传符置于何处!”
裴远愈缓缓睁开眼,眸底有些水雾,语音却淡淡:“我不知道。”
崔怀亮:“裴九洲谋逆,你可知晓?”
裴远愈:“不知道。”
崔怀亮:“裴九洲谋逆,可与他人勾结?”
裴远愈:“不知道。”
三个“不知道”激怒了程振元。裴九洲养在宫中时,太后得势,程振元时时对裴九洲阿谀奉承,但他总是不冷不淡地回应着。在程振元看来,裴九洲就是瞧不起他内侍的身份,总感觉热脸贴了冷屁股,对他早生怨恨。如今不能亲自对裴九洲下手,折磨一下他的儿子,也是痛快得很。
“裴远愈!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当你裴家还是当初掌控河东的裴家么!谋逆的大罪臣!”程振元抬起了手往条案上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