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杀
“光庭洗耳恭听。”
“京兆尹出生太原王家,刚释谒(1)时,他裴九洲任从六品兵部员外郎,你任门下省从八品左拾遗;你宵衣旰食,兢兢业业,多年后本以可以任正五品谏议大夫,却因官场倾轧而被明升暗降为五品太常寺丞,掌判京城寺庙,而裴九洲却在此时任正三品兵部尚书;多年后,幸得幽州事变,京城急需用人,你才任从三品京兆尹,而他裴九洲早就扶摇直上,任河东节度,不仅掌一方兵权,还加封从一品开府,你太原王氏隶属河东,都要仰仗他的鼻息。本王瞧着你太原王氏也不比他裴家差!”
王光庭微微一笑但心中却是酸涩至极:“那都是光庭时运不济。”
舒王哼笑一声:“若这是京兆尹的真话,那本王今日就白来了。时运?太后掌权多年,他裴九洲若是稍微提携京兆尹,也不至于如今你与他儿子的都为从三品官员!”
这话说得王光庭面上一阵黯然。舒王所言不差,这些年,裴九洲从未通过太后给他官场上的任何便利。
舒王又开口道:“本王今日前来,就是给京兆尹指条明路。”
王光庭起身恭恭敬敬地舒王行了个叉手礼:“光庭愿闻其详!”
“他裴九洲人死灯灭,谋逆大罪已然是铁板钉钉,你若还守着这点情谊,怕是会给太原王氏带来灭门之祸。但你若办好这件事,本王至少保你稳坐京兆尹的之位,且河东如今时局不稳,圣人尚未任命节度使,你王光庭未必没有机会!”
王光庭眸中熠熠生辉,抬起头来看向了舒王。
刑狱中,裴远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