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裴九洲案件未结,有些人就迫不及待了!”皇后一字一顿地问道。
皇帝挥挥手,所有人都退出了殿内。
“静雨,这些年,你心中还惦记着裴九洲吧!”皇帝面上似乎有一丝淡淡的忧愁,眼眸也流露出一丝极力隐忍的痛楚。
皇后垂眸向地片刻,缓缓望向皇帝:“惦记?自然惦记,不惦记这些年哪来的恨,怕是圣人这些年也惦记着他吧!圣人,您当日求娶高家嫡女之时,已经说得明白,前事不究,当年您都不在意,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旧事重提,是因为今日臣妾救了他的儿子么?臣妾之前说得明白,裴远愈怕是崔逢月的命。”
皇帝轻轻叹了一口气:“静雨,说了你或许不信,朕并不想要裴九洲的命,也不想要裴远愈的命,但朕作为皇帝,有许多不得已。”
皇后轻轻一笑:“臣妾明白,臣妾就是体谅圣人的不得已,这些年,统御后宫,照顾皇嗣,尽心尽责,圣人喜欢的女子,臣妾视如姐妹;高家也与圣人荣辱一体,是从龙之臣。也望圣人体谅臣妾的不得已。”
皇后施施然起身往殿门走,身后传来茶盏、书卷及砚台等掉落地面的声响,她顿在原处并未转身,片刻,径直走出殿门。
“舒王,你把朕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如此心急的要处置裴远愈!便是把他处置了,崔逢月也不是你能肖想的!崔家高家能允准么!”一阵劈头盖脸的训斥,皇帝一声比一声高,最后变成了怒喝,甚至将先前意图谋杀裴远愈的表文直接扔到了他脸上。
舒王跪于地上,俯身不起。程振元鲜少见皇帝如此大怒,也跪在了皇帝边上。
“圣人,此事与儿无关!”
皇帝往后一仰,靠在了扶几上,脸上浮现出了那种“你是不是以为我很蠢”的讥笑:“五日前,你往王光庭府上去,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