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娘子,王玉玉已经不在人世,她被卖入妓馆后不愿受辱,跳井自尽了。尸首埋在了奉先县外的狮子山上。”
崔逢月听后有些黯然,这王蓁蓁的命还真是苦,唯一的亲人也不在世上了。
张继以为她未能达成所愿而失落,赶忙从袖袋中拿出一梅花头簪道:“这是王玉玉生前交给妓馆中要好的姐妹,嘱咐将来若是有人来寻她,便将此头簪交给前来寻她之人,说此头簪她与她姐姐一人一支,一模一样。”
“张丞辛苦,此头簪有大用。我代远愈哥哥谢过你!”
五月十五,裴书怡入宫,皇帝当日欢喜得很,给朝臣们赏赐了不少东西。
皇帝将昭庆殿给了她,虽昭庆殿有些偏远,但一人独居,怡然自得。
崔逢月得皇帝允准,在裴书怡入宫之日陪着她。想到今后见她,都要尊称一声“裴德仪”,崔逢月心里窒闷得慌。
私下得见了裴书怡之时,崔逢月一双泪眼望着她:“裴姐姐,你当真愿意嫁给圣人?”
裴书怡抿着嘴,强忍着心中的悲辛,垂目笑笑:“在大魏,我与其他男子早就无缘,嫁给谁都一样。如今嫁给圣人,好歹有了庇佑,也是不错的。”
崔逢月窒住,泫然失语。良久,才紧紧抱着裴书怡:“裴姐姐,我记得我表兄对您……”
裴书怡打断她,郑重其事道:“逢月这样的话不要再提了,如今圣人并未抄了裴家,裴家出事之后,我便将柜坊都处理妥当,虽不在裴家名下,但仍旧由我操控,如今我在宫中,多有不便,怕是以后少不了给逢月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