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门一声响,小东子恭恭敬敬地扶着徐远山走到院中。
“跪了一晚,想明白了么?”
裴远愈羞愧难当:“阿翁,儿家不该任性,成了全京城的笑话。以后不会了。”
可他还是不明白,与崔逢月相交多年,她可以不顾家族安危,救他出诏狱;可以不顾自己性命,对舒王以死相逼。到底是为了什么,让她突然转了性子。
“小东子,去,给你干爹搬个凳子,以后便跟着他,记好了,你的命都是他的。”
小东子连连称是,搬了凳子把裴远愈扶起坐好,跪在地上,给他揉搓着跪了一夜的膝盖。
“远愈,阿翁也曾是年少狂热,你所盼的、所不愿舍弃的,阿翁都明白。但你记住,你是裴家的好儿郎,你阿耶的血海深仇还等着你。韬光养晦,快速掌握内廷,好好护着太后娘娘。”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徐远山几乎要把自己的肺给咳出来了。
清晨,崔逢月枯坐在窗前,看着风夹着雨点,她的忧愁随着风雨落在院内青石板上,洇出一朵朵水花。一炷香后,崔逢月目光往上,看到一女子撑着油纸伞缓缓向她寝殿走来。
“逢月,大婚之前你不愿见任何人,今日迟来的添妆,你莫要嫌弃。”刘鸾箫将一普通的金钗放到崔逢月手中。
那哪里是大婚,简直就是大难。裴远愈当众被舒王羞辱,整个大魏皇亲权贵都看了这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