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卿安心,我立刻着手此事。”张继本来还想与裴远愈说说他下了大狱之后崔逢月所作之事,但刚刚提起她却被裴远愈打断,且面色有些不豫,张继便不再多说。
心爱的女人嫁于他人,再说以往种种,岂不是添堵。
崔家奴婢正如裴远愈所料,有人已经惶惶不可终日了,李傅姆冷眼瞧着,记在了心上。
这日天蒙蒙亮,粗使婢女来到李傅姆房中送朝食。李傅姆在崔家多年,有自个儿独居的小屋。
婢女先是敲敲门,未见回应,想必李傅姆有事不在屋中。她照例推开门,想把朝食留在案桌后离去,不料门板嘎吱两声后,见鬼似的惊惶凄厉声响彻崔家奴婢所住的后院。
房梁上吊着一人,身子纤细瘦小,被革带结成的绳索吊着,有些飘飘荡荡的。
闻声赶来的两名侍卫一名立刻守住了李傅姆的房间,一名将悬在梁上的人解下,放在了卧床上,掐了掐她的人中,但毫无生气,甚至身子已经有些僵硬。
崔逢月呱呱坠地第一日便陪伴她、教导她如何执掌中馈的李傅姆于崔府多事之秋在自个儿房中自缢。
很快裴远愈便来到崔府,崔怀亮迎了上去,行了个叉手礼道:“家门不幸,还请少府监多多费心。”
裴远愈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如今案发现场是什么情况?”
崔怀亮道:“侍卫跟随在崔某身旁多年,知晓保护犯案现场的重要性。除了送朝食的婢女和将李傅姆从梁上放下的侍卫外,此后再无他人入内。”
裴远愈点点头:“既如此,裴某往犯案现场去,叫婢女和侍卫于偏厅等候问话。”说罢,带着大理寺的仵作、侍卫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