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林婉茹认下了所有,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此事不愿深究了。
时光的流逝和养胎的小心翼翼冲淡了崔逢月的悲伤,转眼来到冬至。
冬至是大魏的大节,皇帝、文武百官、皇亲命妇都要前往南郊圜丘祭天,有了身孕的更是要亲自前往,求得祖宗庇佑。
“王妃今日可得穿暖和些,在外头站着怕是要一个时辰。”抚琴一边絮叨,一边给崔逢月穿上冬日的襦裙,襦裙外套了背子,襦裙里套上了厚袴,外头还给她穿上了鹿麑裘,脚上给她套上了厚厚的棉袜外加里羊皮小靴,最后将貂毛大氅给她披上了。
“弄棋,你瞧瞧我,像不像一个巨大的枕头粽。”崔逢月含笑道。
弄棋心里清楚,崔逢月腹中胎儿还有一个月就足月了,又有了双胎,肚子硕大,如今包裹如此严实,打趣道:“可不是么,就是中间突出的大枕头粽!”
抚琴轻轻推了推弄棋:“正经些,王妃养胎不易,你伺候可要仔细些,舒王不在,若有什么不对劲,沈医女随伺在皇后娘娘身边,天雄军侍卫和江傅姆都在外候着,可要警醒些。”
舒王和程振元还在外赈灾,尚未回京。
弄棋恢复了往日的沉稳老练道:“抚琴姐姐只管安心,奴婢用命也要护住王妃的。”
舒王府车舆辚辚,往南郊圜丘驶去。车舆行驶到朱雀二街之时,崔逢月下意识地掀开车帘,映入眼帘的是大宁坊,裴府旧宅。
去年,她还与裴远愈在此相约,共乘一车前往南郊参加冬至祭天。裴远愈公务在身,寅正就要骑马动身前往南郊,天寒地冻,不愿叫她早起,可是崔逢月却说远愈哥哥今日一日都在外头,乘车前去少受些风雪,还硬是要他带上厚厚的护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