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王前日得了皇帝的诏令,回京勤王护驾。刚得消息,说有人可能将太子庶子带离京城,不料想这个人是崔逢月。
金吾卫好一通搜查,一无所获。
屏退所有人后,舒王疾言厉色地问她:“你把太子庶子藏到什么地方了!”
崔逢月冷冷一笑:“王爷这真是不怕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可见在王爷心里,咱俩早就不是荣辱一体了。”
等舒王离去后,弄棋问:“娘子,咱还出城么?”
“出去还有什么用!”崔逢月有些咬牙切齿。
她该去,出去城外就知道太后布下的天罗地网,还有崔逢月不知道的,冬至大典上的第三支箭是太后布下,但裴远愈知道。
皇帝还不算赶尽杀绝,废太子为庶人之后又追封为节愍太子,如此,太子家的女眷无须流放,全部住在京城边上的感业寺。但太子的儿子包括崔逢月想救的萧楚梅的儿子,全部被勒死在大理寺的诏狱内。
皇帝后又感念太子多年来的孝道,命舒王亲自督建建节愍太子庙,以示兄友弟恭。
程振元在太子死后一月回京,京中已由风声鹤唳变回了原有的繁花似锦。他还未回京就知晓了太子遭遇的种种。愤恨悲伤都抛在了后头,要紧的是仍旧得到皇帝的信任,以待时机。
紫宸殿书房内,程振元恭恭敬敬地伺候着皇帝。
“圣人近日因节愍太子之事忧伤过度,奴婢恳请圣人放宽心,莫要因为他的错误伤了自个儿的身子。”程振元毕恭毕敬地说道。
“嗯,振元辛苦,赈灾连日辛劳。如今宫中事多,禁军元帅一职一直空缺,在冬至大典上,裴远愈舍命护朕,把元帅一职交给他历练历练。”
程远振与皇帝相处二十多年,知道皇帝心意不可逆转,也在等他的接下来的话,他把节奏把握好了,才道:“圣人,裴远愈如今是个有残缺的人,已完全无当年的斗志,若是能让他任兵马元帅,一来可以缓和圣人与太后之间的龃龉,二来华妃娘娘有所依靠,三来能让河东原来裴九洲的旧部效忠圣人,不至于让皇后娘娘的母家高家一枝独秀,此乃一箭三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