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圣人如今看重裴大元帅,刚叫你法办了程振元,如今又让裴大元帅马不停蹄地赶往骊山准备秋狝,公务如此繁累,这是想后继有人了?但本王的儿子还轮不到你来肖想!”
他也不等裴远愈回话,带着一丝怒气转身离去。
四下无人,裴远愈慵懒的笑意浮在脸上,用自己才能听到声音说道:“你的儿子?做梦!”
秋狝是大魏帝王在秋季行围捕猎、练兵讲武的重要活动,也是与武将、禁卫军亲近让其更忠于皇权的重要时刻。裴远愈需要立刻赶往骊山先行驻扎,做好护卫。
适才,他用之前崔逢月所写的绝情书信彻底打消了皇帝的疑虑,但他早就查清书信是谁所写,一直未得空处置罢了,来日,一并了了这些恩怨。
小东子被留在了京中,看顾崔逢月。他日日伺候裴远愈,自然知晓他对崔逢月一往情深,能叫大元帅放在心上的人,怕就这一个了,家里的夫人就是个摆设。
三日后,皇帝銮驾往骊山去了,金吾卫将军、舒王随驾。女眷除了皇后皆留在了宫中。
崔逢月不放心沈暖烟,把她挪到了王府养伤,裴远愈让朔方军医也一同入了王府。
“曾郎君,这些年,一直在朔方效力么?来过京城么?”崔逢月站在正在熬药的曾泌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他入府四日,这个小王妃似乎对他有特别的兴致,家长里短地来回打听。虽然这些年他不在京中,但大魏都知晓王妃原与大元帅有过婚约,那日他在掖庭看着,大元帅定是把王妃放在心上的。她这几日这样缠着自个儿,即便大元帅不在城内,但他的眼线无孔不入,若是叫大元帅误会怕是大大的不妙,可他也不敢得罪了崔逢月,只能有问必答。
“曾某原在陇右效力于辅国大将军,随他那年大破高句丽入京献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