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行俭眼中带着一丝怜悯,勉强笑笑:“明珠,你这是何苦?”
“行俭哥哥,你知道庶出子女的痛苦么?放眼崔家,眼中只有崔逢月,哪里能够想起我半分的好处?我自小就生活在她的光环之下,永远要屈居于她之后。只有你,幼年时节气所备的礼物,我与崔逢月的一模一样,那时,我以为,你真心将我放在心上。那时候,我就不嫉恨了,因为只要有你,我就有自己的人间天地。这些日子,我算是想明白了,你不过是为了遮人耳目罢了!”
崔行俭长叹了一声:“明珠,阿兄确实待你真心,真心把你当成妹妹,也真心不愿意瞧见你受苦。”
崔明珠轻轻一笑:“罢了,行俭哥哥,我叫您给我买的东西带了么,叫我看看,您给我了什么?”
崔行俭从袖袋里拿出了一支精美的步摇,上头镶嵌了无数的珍珠。
“明珠,下月便是你的生辰,阿兄前些日子出京所得,觉得很是称你,上头都是明亮的珍珠。”
崔明珠脸上露出了桃花般妍丽的笑,拿到手中轻轻摩挲着,片刻,将步摇贴着胸口问道:“行俭哥哥,我心甚悦。可否给我簪上?”
崔行俭起身靠近她,认真仔细地给她戴好,正准备坐下,不料崔明珠双手环住了他的腰,将头埋在了他的下腹上。
她的呼吸渐渐沉重起来,含着无望的笑意呢喃道:“行俭哥哥,叫我抱抱你,就片刻。”
崔行俭心中波涛汹涌,身子却如木桩一般一动不动。良久,崔明珠才将他放开。
“行俭哥哥,我要死了,你能叫我一声夫人么?你能求求阿姐来日将我与你葬在一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