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远愈又在她眉眼上亲了亲:“嗯,逢月这些年受苦了,以后都是好日子。”
殿内这一派温情絮絮,殿外已是疾风暴雨。还在崔逢月尚未起身之际,朝中三品大臣的宅院已经被金吾卫团团围住;而新帝被杀那一日,收拾了残局的朔方节度使周尹早就连同陇右节度使大军压近幽州,以防柳之琛谋反。
地藏奴和观音奴送到了承香殿时,崔逢月正忙着叮嘱抚琴弄棋收拾衣物,虽说只去三日,要带的物件也不少。
崔逢月这段日子被裴远愈霸占着,两个孩子十多天没见她了。裴远愈说不叫孩子过来,是要叫朝臣知道他有意疏离太子与生母的关系,以为他定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来日拥立地藏奴为新帝才名正言顺。是这个道理。但,崔逢月以为,他也在以公谋私。
想起这些,她有些脸红。如今在承香殿内,他不让她着诃子和亵裤了,说是更方便。呸!可不是方便了么!但要是孩子在,他哪里来的方便。崔逢月说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乎山水,裴远愈从后轻轻将她揽入怀里,勾唇在她洁白嫩滑的后颈上摩挲,暧昧的热气沉沉地砸在她的耳边:“娘娘说得对也不对,本元帅在乎酒亦在乎山水,娘娘这里的山水更令臣不能自已。”
两个孩子见到崔逢月,喜不自胜,尤其是观音奴,抱着她就不肯撒手了,小嘴委屈巴巴地道:“阿娘,想死你了!阿耶就是不叫来!”
地藏奴轻轻拍了下他的都喝止道:“又说阿耶的不是!阿耶昨日才教你射箭,我看你也没有想起阿娘来。”
说道骑马射箭这些武课,观音奴来了兴致:“阿娘,你不知道吧,阿耶武功太厉害了!昨日马射,阿耶三十发全中,武举状元只中二十九发!阿娘,你给我们找了个好厉害的阿耶!”
崔逢月噗呲一下乐了,弄棋嘴里也含着笑。
又转念一想,他们如此喜欢裴远愈,那给舒王哭灵可如何是好。
收了笑意,怀里抱着观音奴,拉过地藏奴的手,说道:“咱要去骊山行宫干件大事。”
观音奴一听,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向崔逢月:“什么大事!”
“哭,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