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永安满眼溢满泪水虚倚着紫宸殿书案,满脸委屈道:“远愈哥哥,我不要去感业寺,那里都是姑子,寝殿年久失修,又没宫人婢女,我不去,我不去……”
“永安,明日就过去。”裴远愈毫不留情地打断她:“人人都如此,你也该去吃吃苦。”
永安尖叫了起来,边捂着耳朵,掩耳盗铃假装听不见,边往裴远愈身上凑,一把抱住了他:“不不不,远愈哥哥,我就不去。”
裴远愈如今是大元帅,无人敢在他面前放肆,哪里料想永安敢突然抱住他。强有力的胳膊掰开她的手,立刻从她疯一样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可永安又从他身后拽住了他的袖口,抽抽噎噎道:“远愈哥哥,咱从小一起长大,你就如此狠心么!崔逢月也是先帝的后妃,她怎么就能在承香殿里!你就是对她念念不忘!”
如今大魏,私底下都没有人敢议论裴远愈与崔逢月的关系,更别说当面。他怒极转身,还未来得及张嘴说话,一股怪异的幽香扑鼻而来。
异香突然袭来,裴远愈忽感一阵眩晕,两眼发黑,眼见着快要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下意识地用手猛地一击案桌上的茶盏,破碎茶盏的瓷片插入他的手中,顿时血流如注。疼痛让他有了瞬间的清明。
“金吾卫,将她拿下!”裴远愈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紫宸殿内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曾泌也匆匆赶到。他的到来,叫原来已经神智不清的裴远愈有了理智。
他厌恶地看着地上跪着的永安,怒斥道:“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其实不问,身体的反应也让他猜到了七八分。他现在气血上涌,下腹如同有流火一般窜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