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逢月欣喜地点点头,又忧心嘱咐道:“刀剑无眼,若遇大元帅,叫他当心。”
“高文渊,是战是降,想好了再回复本元帅。若降,此次参与叛乱的天雄军不按谋逆论处。”裴远愈的侧脸蒙上了初升太阳淡淡金光,语调不着喜怒。
其实,不按谋逆论处已令天雄军军心大乱,更遑论裴远愈身后五万的兵马刀剑森严,身前三万禁军严阵以待。
“裴大元帅,我儿高玉祁如今何处?”
“井陉关已破,高小将军斩杀柳之琛,如今领兵十万,压近松州,与周尹一道剿灭吐蕃主力。”
高文渊木然地看着前方,不知作何思虑。
裴远愈目光如炬,仿佛豹子捕食前的蛰伏,成竹在胸,胜券在握。
“咣”一声高文渊横刀落地:“天雄军听令,降!”无数刀箭应声落地。
正午阳光炫目,但比阳光更炫目的是光晕中的一人一马。黄金明光铠甲,墨色的狮子骢,玄色大氅随风腾空而起,正向着承香殿疾驰而来。
听闻马蹄声的崔逢月胡乱踏上鞋履,向殿门外奔去。
那个她日思夜想都在期盼的人,真真切切地站在了她跟前,一时间,崔逢月如同痴傻一般不能言语。
只见裴远愈翻身下马,手持那日出征时的镂银宫灯,缓缓向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