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人家不喜欢泡温泉吧。”同事耸肩。
关家大哥左张右望的从隔壁那栋客房小楼出来, 远远朝两个服务员招呼:“你们两个,看到小媛媛没得?”
“没得嘞, 关哥, 你打她电话哈嘛。”服务员高声回话。
“哎呀,这个死姑娘没带电话。”已经把五栋客房小楼都找了一遍的关家大哥埋怨了一句,扭头往大厨房方向走。
关家一家子人在节假日时都是要回家来帮忙的,就这也还忙不过来, 只能请工人……平时固定上班的长期工有三个, 其他的是节假日来做兼职的临时工,全是寨子里的亲朋。
关媛媛这个周末回家帮忙, 就把自己的室友许静安带回来了——许静安有丰富的在餐厅饭馆火锅店兼职的经验, 正好能在山庄里的大厨房帮忙。
关家大哥找到妹妹时, 关媛媛和许静安躲在大厨房后面烤肉吃。
关家大哥哭笑不得,一手一个、把两个偷吃的女大学生拎去室外烧烤场地帮忙——吃烧烤的客人理论上是要自助,但总有客人不耐烦自己烤、要吃现成的,山庄这边便也得提供烧烤服务。
“好好做事情,等哈人少了我烤给你们吃!”叮嘱两人认真干活,关家大哥便挽起袖子, 去烤架前忙活。
“你大哥好凶哦。”给拉到料理台打下手的许静安小声哔哔。
“没得事,我哥看起来凶而已, 他烤东西好吃得很,一哈多让他烤给我们吃。”关媛媛一面麻利地摘豆角一面道。
G省人吃烧烤万物皆可烤,金针菇豆角茄子韭菜土豆藕片洋葱啥的都是常见菜;烤肉串可以买现成的,烤素菜就得自己串,关媛媛从小到大早就习惯了给家里帮忙,不管是站门口迎宾还是洗菜洗碗盘乃至刷洗温泉池都是一把好手。
许静安见关媛媛手脚比从高中毕业后就经常做兼职的她还麻利,佩服地道:“真应该让学校里老背后说你只能靠脸当花瓶的人看看你做事儿的时候是啥样子,她们有空就去做美甲,手嫩得拎个塑料袋都要勒出痕,真不晓得她们是咋好意思说你吃白饭的。”
关媛媛哈哈一笑:“我才不在乎别个咋个说我嘞,对我又没影响。”
“你也太看得开了,要是我着宿舍头那些人天天胡编乱造,我老早气得不住校了。”许静安是真挺佩服关媛媛的心态。
“这有啥,她们再说一万遍咱们寝室闹鬼,那也不可能成真啊,世界上哪来的鬼。”关媛媛无所谓地道,“其实这种背后造谣不算什么了,就是嘴贱而已,我以前遇到过更狠毒的人的嘞,简直恨不得要我的命那种,我都搞不清楚我到底是哪里惹到她了。”
“真的假的啊?”许静安吃惊。
“真的啊,骗你干嘛。”关媛媛认真地道,“我们寨子头以前有个姑娘,和我同岁,她家和我家还算是亲戚嘞,就是不晓得为啥子她特别见不得我。初中毕业那年,我不是回家来帮忙么,她把我喊到水库边上去,就把我往水库头推。”
许静安“卧槽”一声,都惊了:“有这么离谱?!”
“就是有这么离谱安,我都不懂她咋个这么见不得我。”关媛媛自己也挺费解,“还好当时是夏天么,水库旁边有救生员的,把我捞上来了。我回家把这个事情和家里人说,我大哥去她们家一闹,那个姑娘就离家出走了,他们家人现在都还没找到她……都六年了嘞!”
“估计是以为你淹死了,畏罪潜逃了。”许静安忍不住道,“这女的也太狠了,才十五六岁就干得出这种事。”
“说不清楚,那家人后头也搬走了,全家都去外省了。”关媛媛没心没肺地笑道,“这个事情也是把我吓到了嘞,你晓得的么,我从来不去游泳的,我们家的温泉池,都是放干水以后我才进去刷池子,有水的时候我是不下水的,哈哈哈,实在是看到水多了会怕。”
许静安嘴角微抽:“……也就你还笑得出来了。”
“总不能哭唧唧的吧!”关媛媛笑得更大声了,“我大哥见不得别人苦起一张脸,我要是那个样子,我大哥都要抽我嘞!”
另一边,林霄抱着猫再次来到水库边。
现在才晚上八点,但白天时在岸边排了一长排的钓鱼人,这会子一个人都看不见了。
林霄好歹也认识两个钓鱼佬(陈老板&左鸿博),猜想长期来水库钓鱼的人应该能晓得一些娄家坡水库的古怪处,下午她有意搭讪的那个试图投喂小巴的钓鱼老伯,在套了几句话后果然就隐晦透露了些东西:这个水库头鱼是多,但最好是白天才钓,晚上钓鱼容易出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