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尽忠连省里都没升上去,而且在14年后这个人就从市委被调到了政协,显然是也受到了王海那帮人的牵连,怎么看都不可能是那个八棺阵的主人。
“方向应该是没错的,不过我们可能忽略了什么。”林霄琢磨这个有一会儿了,道,“王海这帮人14年就落马了,但到今年娄家坡水库的八棺阵还有人守着,也就是说,当年王海那帮人落马,并没有影响到这个幕后主使,这个人至今还逍遥法外,八棺阵也仍然在助力这个人升官发财,这两点是可以肯定的。”
停顿了下,林霄又道:“我有个想法,不过我也不晓得这个思路对不对,等我会去拿电脑查一哈再说。”
林奶奶见孙女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便也没再出声打搅她……虽然她这个孙女才十几岁,但林奶奶已经越来越觉得自家孙女能站得住脚顶住事了,至少是比她那个不成器的儿子靠谱得多。
回到伍家关,林霄再次把巴巴托斯的平板电脑借过来,在网上仔细搜索汪尽忠的资料、汪家人的背景、以及九十年代到2000年这段时间内本地的政务公开信息、官媒发布过的新闻报道。
没有罗小燕帮忙,通过网络收集琐碎信息这种事儿干起来对林霄来说还是有点儿吃力的……一直搞到晚上八点多种、林霄眼睛都有点酸了,才隐约摸到点门路。
汪家人的背景是最先调查出来的,在千禧年之前官运亨通的汪尽忠,家里面果然相当有背景;虽然太具体的汪家人的势力在公开的网络信息里肯定是查不到的,但林霄通过能找到的信息,确认了一件事——汪家人在建国前就已经是安阳市的大户,解放战争时期主动投了共,本市“汪家巷”这个地名,就是来自于汪氏老宅。
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中后期就有资源进入省党校学习的汪尽忠本人,也确实有点儿厉害……这个人在八十年代中期、在政坛发力开始,就有不少公开的、可以查到的政绩,且政绩还相当不错——主持参与了娄家坡水库的扩建工程、以及城区内多处老旧城区的规划改建工作,力排众议在九十年代初的安阳搞经济试点、折腾出了几个轻工业厂子接收安置了不少下岗工人,现在安阳市比较拿得出手的百花制药厂,和2000年年初顺利搬迁到开发区的几个现在还在运营的老厂子,汪尽忠就出了大力气。
林霄拿起平板电脑,去楼上找林奶奶,把她归纳整理出来的信息拿给林奶奶看。
“这像是个好官啊?”林奶奶有些惊讶。
“看起来确实不像是贪官。”林霄点头道,“14年王海那帮人落马的时候,这个汪尽忠确实也被波及了,但也只是被打发到政协坐冷板凳,直到17年提前退休,这期间他应该也是被纪委仔细调查过的,既然纪委没抓他,那他应该确实也没啥黑点。”
“那……继续查他,好像也没得啥子意义了。”林奶奶头疼地道。
“不,还是有意义的。”林霄正色道,“老太,我不是说你说我有个想法么,现在看来,我这个思路可能是对的。汪尽忠确实不符合我们要找的幕后主使条件,但我认为,那个幕后主使,一定和这个汪尽忠有比较紧密的联系,是非常熟悉这个汪尽忠的人。”
“咋个说?”林奶奶没反应过来。
“老太,你忘了?人的气运是会被偷走的。”林霄冷静地道,“以汪尽忠的背景、人脉、个人能力,按理来说他做出政绩后,应该是要往上升的,但是过了2000年这个关键节点,升上市委常委、安阳市副市长的汪尽忠,就无论如何都没法再往上更进一步了,一直到零八年王海来了,他都还是副市长——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汪进忠的气运是被人偷走了?”
林奶奶惊得“蹭”一下站了起来。
“想偷别人的命数,得先压别人的八字,想偷别人的气运,也得先把别人的八字命格打压下来。”林霄继续道,“汪家是有根底的人家,如果不是特别亲近的人,比如说世交,又比如说是亲戚,不能频繁接触到汪进忠的话,哪里来的渠道去获得汪尽忠的八字、去对汪尽忠的气运动手脚?”
停顿了下,林霄语气沉重地道:“石新雨的亲妈在汪家当了四年的保姆,照顾汪家的老人,石新雨很可能就是在这四年里面,见过频繁拜访汪家老人的某个人……2013年,石新雨在去老农贸市场拿货的时候,很可能就看到了这个‘故人’,也许,她还主动和这个致命的‘故人’打过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