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灵是第一个。
他仿佛不知道面前人是个毁天灭地的大邪神,而是对着一个正常的,良善的,甚至是有点亲近的人,拉着他的衣角轻声说:“求你了。”
这感觉太古怪了,渊主甚至没办法说出“不”字。
袖子上的力道非常微弱,比猫也大不了多少,似乎只要他说一个“不”,嵇灵就会乖顺地收回手,然后不再纠缠,离开这里。
或许是他沉默的时间太过漫长,牵引的力道逐渐微弱下来,嵇灵似乎抿住了唇,又问了一遍:“可以吗?”
渊主动了动嘴唇,微不可闻道:“嗯。”
在渊主看不见的地方,嵇灵眉目含笑,听见那个“嗯”字,他唇角笑意渐深,可他的语气却丝毫不带笑意,而是一派纯然无辜的反问:“嗯?尊上您说什么?”
渊主:“……”
他硬梆梆道:“可以。”
嵇灵还想说话,却见渊主袖中的手指微动,黑芒从他的指尖涌出,室内突兀地刮起了大风,嵇灵只觉什么东西迎面扑来,力道极大,将他推出三米多远,嵇灵一个不查,后退两步,直接被推到了房门之外。
就在他出卧室的一瞬间,卧室门嘭地一声合拢了,门把手里的机械齿轮自动旋转,咬合,形成了锁死的状态。
渊主把他丢出来,反锁了房门,一副闭门谢客,绝不搭理的模样。
嵇灵:“……”
他后知后觉,尴尬地抬手扶额,心道:“我有这么惹人讨厌吗?”
嵇灵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白泽已经一个翻身冲了上来,他速度极快,看见嵇灵完好无损地站在门口,又一个急刹,堪堪在嵇灵面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