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册,即身份证。

粗糙的黄纸上没有照片,从上到下写着“姓名”“性别”“出生年月”,这人是男性,道光二十七年生,距今178年。

而他的名字一栏,赫然写着“李秀儒”三字,与那木偶头顶的纸条一致。

这时,屋外有风吹过,木偶的手脚都叮叮当当地摆动起来,木头碰撞的闷响不绝于耳,嵇灵顺手扶稳“李秀儒”,微微扯了扯,才发现这木偶的头顶和四肢都悬了丝线。

一个木偶十几根线,十几个木偶便是几百根线,这些线在头顶汇成一股手腕粗白绳,从窗外向下延伸而去。

嵇灵定睛一看,绳索的尽头是院中那棵古槐树,绳索深深扎入树皮之中,与那槐树共生,如同树木凭空长出的血管。

他与白泽对视一眼,两人一齐向下走去。

在他们关门的瞬间,木偶“李秀儒”头颅一歪,十几斤重的木头砸在地上,发出吱嘎的巨响。

刹那间,所有的丝线都震颤起来,木偶的脖颈扭动,黑漆漆的无光瞳孔看向一处,在丝线的拉扯下,他们齐齐数起手臂,转动着老旧的木制齿轮,像僵尸那样,向门口涌来。

嵇灵已经走到了二楼。

那些木偶动的瞬间,他便觉察到了端倪,叹息道:“又是这些鬼蜮伎俩。”

他本不愿在这里耽误太多时间,打草惊蛇,但既然来了,也不必避开。

嵇灵抬起眼眸,瞳孔深处金芒涌动,手中的太古遗音琴弦微微作响,太阳真火煊赫明亮,蓄势待发,只待那些木偶走到二楼,便会被烧成灰烬。

白泽同样执起一柄古朴长剑,松松挽了个剑花。

这些木偶对他们而言太过小儿科,和让博导算小学生数学没啥差别,只需要两三招的功夫,就能尽数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