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是很横行霸道且睚眦必报,但他不是傻子,里面的任何一个人拿出来,无论是那只睥睨天下的神兽,那轮高悬中天的明月,或是那不可僭越的深渊和太阳,都能让天眼死无葬身之地。

白泽反手甩出一枚麻将,笑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麻将化为弧光,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嘭地砸向天眼,天眼就地一个翻滚,避开这一击,而后纵身一扑,钻入了芦苇丛中。

一个小时前,天眼遗憾谢雍辞选则了郊区别墅,他没法在市中心将人开膛破肚,在路人的惊叫声中尽情享受杀戮的快感,但现在,天眼无比庆幸谢雍辞选择了郊区,他无比明确的知道,唯有眼前这片芦苇,能给他一线生机。

嵇灵推开麻将站了起来,叹了口气:“我真的已经很累了。”

先是几十个小时的高铁坐到这里,然后大巴一路颠簸进封石村,接着和木偶缠斗一夜没合眼,又遇到了望舒,望舒还神智全无变成了大号布偶,得嵇灵顺着毛摸哄孩子……

这么多的变故下来,嵇灵现在只想休息,要不是如此,他也不会靠着渊主睡着了。

然而就这个档口,天眼非要找上门来。

找死吗?

白泽同样站起来,推了推金丝眼镜,外头正在下雨,他抄起两把伞,一把递给嵇灵,指了指芦苇丛:“你南我北?”

两面夹击,省得天眼跑了。

嵇灵点头,两人飞身而起,双双没入黑暗之中。

谢雍辞目瞪口呆。

先前在地窖里空间有限,嵇灵虽然也用了身法,但天花板总共就不到十米高,他总不能飞到天上去,谢雍辞虽然知道他身法不错,但也仅限于好,没有到举世无双的地步。

但现在,在这漆黑广阔的夜幕中,他才看清了两人的身法到底有多好。

嵇灵和白泽的风衣在他眼前画出流畅的弧度,步履之轻盈,如乘奔御风,顷刻之间便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