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咯噔一下,猛地睁开眼。
房间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老伴儿?”他往边上推去,咚一下又摸到一块板,老婆子压根不在他身边,抬手往上,依旧光滑略有纹理的触感,凭借几十年的打磨手艺没两下就摸出自己躺在什么地方。
这是一口棺材呐!
“老伴儿?老伴儿?”老张着急忙慌吼了两嗓子,本能反应下脚胡乱蹬了两下,半拱起身双手用力撑开棺材盖子。
砰,棺材盖落地。
他磕磕绊绊从棺材里爬出来,吓得魂不附体,手脚发软还栽了一跟头,磕得脑仁嗡嗡响。
眼前不再是漆黑一片,因为半开的门缝外漏进了外头路灯的光。
他在自个儿的寿材店里呢。
自己好端端的怎么会睡着棺材铺的棺材里?
老张浑身发毛,双手微微颤抖着瞪着敞开了一条缝隙的门,这道缝隙犹如一只嚯开的眼睛正直勾勾注视着他,又如一只张开的嘴笑眯眯等着将他拆吃入腹,后脖子越来越凉,也顾不上开灯,他一咬牙,不管三七二十一奋力冲出了店门。
四下寂静,太平巷两边的店门全部关了。
连当铺也已拉下了卷闸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