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凭什么那么肯定?”菲利克斯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
艾格尼丝答不上来。
菲利克斯再次露出令人心痛的微笑:“为什么您明知道不是那样,却还要故意曲解我的意思?您就这么厌恶我吗?”
“我--”
“如果真是如此,为什么您说出这样的残忍的话,看上去却比我还要痛苦?”
艾格尼丝慌张地想要寻找可以确认自己表情的东西。菲利克斯不给她躲闪的机会,又前进半步,继续逼问她:“您又凭什么那么肯定自己不值得被爱?一定要有理由才能爱您吗?”
“爱”这个词眼令艾格尼丝浑身发颤。
她想抗议,指责菲利克斯明明答应搁置刚才的话题、却立刻食言。但这在禁忌边沿试探的话语又如此诱人,令她的心跳加速。她快速回想,而后感到不可思议:这竟然是第一次有人对她使用这个词语。
也就在同一刻,艾格尼丝意识到,她竟然对这简单的词眼渴望已久。
即便知道无法回应,她还是不由自主因为心愿成真而欢喜鼓舞。她知道这样的自己浅薄又卑鄙,但喜悦无法以冷冰冰的理性和道德判断抑制。动人的话语犹如甜蜜的毒药,入耳后随着胸口的悸动向全身扩散,令她唇舌麻痹,丧失命令对方闭嘴的力气。
菲利克斯的眉眼线条逐渐变得舒缓。他轻咳一声,狡猾又腼腆地转开视线,在艾格尼丝看来的时候,猛地再次调转回目光与她对视:“但是,如果您非要理由不可,我给您便是。”
艾格尼丝挣扎着想要抬手捂住耳朵,却在菲利克斯的注视中动弹不得。
宛如列举理所当然的事实,又像逐一介绍珍藏的宝物,他小心、温柔且坚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