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话是放出去了,但艾格尼丝良久都没能吐出下一句话。她抬头,有些窘迫、又有些自嘲地低语:“不行。”
她再次深深低下头去:“连撒娇我都做不到……更不要说别的了。只要和他人接触,我就笨拙得无可救药。”
伊恩并没有急于否认艾格尼丝的自我苛责,反而淡淡说:“安慰你的话有多少我就能说多少,但你并不想听吧?”
的确如此。
艾格尼丝需要的并非安慰。他人善意的首肯并不足以颠覆她对自身的消极评价。即便不安的褶皱暂时被鼓励的话语抚平,之后她只会因为沉溺其中而对软弱的自己而倍加厌弃。
停顿良久,她自言自语似地发问:“为什么……他们那么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我反而做不到?”
“他们?”
“即便尽力不去想,但我还是不由自主把自己和亚伦、和苏珊娜比较。他们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制造出所有人都感到舒适的氛围。而我只能充当微笑的布景,如果对方不找出下个话题,我甚至连对话都很难进行下去。从以前开始……我就一直是这样。没有任何改变。”
“你想要改变这点?”
艾格尼丝抬头,她想要像样地抱怨,可就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这样的丧气话都停滞在她的喉头。无法吐露的话语灼烧起来,热意上涌,熏出泪意。她想要重新埋首,将眼中不争气的水汽藏起来,伊恩却以指腹阻住她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