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不知。”“严凉”猛地抬起头,紧紧地盯着“莫心真人”,眼底一片猩红,神情尽是决绝,说了一句听起来与今日之事无关紧要的话,“师父,你教过徒儿,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地下跪君师,可徒儿只跪过你。”
“为何说这个?”“莫心真人”脸上困惑不解,心下却是惴惴不安,被他这疯魔的样子吓了一跳。
说实话,严凉也被这一惊一乍的疯癫举止吓着了,心中一遍遍地否认,认定这不是他会做的糊涂事。
“哇哦,有好戏看。”一道女声响起,带着浓浓的惊喜与兴味。
原来黑鹞领着一人一鸟在甬道中七弯八拐绕了好些时候,不知怎的也到了此处。
一人二鸟正好赶上这出下跪表痴情的戏码,这不是巧了么?
“姐姐——”严凉惊喜交加,才喊了一句就被秦慕制止了,给了他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别打扰自己看戏。
那边厢,“严凉”开口解释道:“师父,徒儿跪你,并不是因着你是师父,而是徒儿打心底里敬你爱你。自从师父将徒儿带回亭华山的那一刻开始,徒儿便在心里认定了一件事——终此一生,师父都是徒儿最亲近之人。”
“阿凉,你的真心,为师明白。”“莫心真人”接过话茬,真诚地劝导,“阿凉,我与你有着师徒情分,本就是极亲近的关系,即便不成婚,也是最亲近的。你如今只是雏鸟情节,不自觉地对关心你的人产生亲近之意,这很正常,但等你见过了更广阔的世界,认识了更多人,那时候你便会察觉如今的心思有多不成熟,多幼稚,到时怕是悔之不及。”
“这话不行,差点火候,一点都不能说服人,一看就知道没怎么看过心灵鸡汤。”秦慕撇了撇嘴,犀利地点评道。
“就是就是,确实不怎么行。说话就说话,扯什么‘雏鸟’,鸟类就是对第一眼看到的东西心生亲近,怎么了呢?”飞鸢赞同地点点头,对“莫心真人”东拉西扯,损害鸟族名誉一事觉得十分不忿。
“要——”黑鹞也不甘示弱地应和了一声。
“师父,徒儿分得清。”“严凉”并没有被秦慕的话劝服,目光灼灼地攫住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剖白心迹,“师父,我对你是一见钟情。师父的风姿,令徒儿目眩神迷。待在你身边的每一刻,我都清楚地知晓自己对你存着怎样的心思。为了你,我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韪。我明白你不喜欢残忍嗜杀之人,为了讨你欢心,我收敛起暴虐的本性,救济那些自私冷漠的俗人,只因为你喜欢。我也能洞悉你的担忧,为了让你放心,我可以原谅那些曾经伤我害我之人,真的。”
秦慕赞许道:“这话就动听多了,真情实感,有理有据,感人肺腑。是个高手!瞧瞧这白切黑的卓越演技,突然脑补一篇十万字的师徒虐恋文,徒弟小时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心思深沉,多疑谨慎,遇到了人生中唯一的救赎——他的美人师父。为了不让美人师父怀疑,装得跟一只小白兔似的纯良无害。而美人师父被蒙在鼓里,直到徒弟暴露真面目的那一天,美人师父才明白他从前表现出来的乖顺听话,都是假的。徒弟根本就没有变好,骨子里还是那个腹黑偏执,寡情残忍的小魔鬼,一不留神,极有可能晋级为大魔王,那美人师父辛辛苦苦几十年,没想到教出这么个玩意儿。”
“你这么一说,老子也觉得这出戏若是排得好,可比话本子里写的要精彩多了。”飞鸢似有所感,主动续上后半部分的故事,“徒弟被美人师父逐出师门,直到功成名就,名扬天下后突然重新回归,声称为报答教养之恩,决意迎娶师父。美人师父在徒弟的生命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使得徒弟对她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感,想与她结为道侣。身为师父,自然不能逾矩越礼,美人师父没有同意,激得徒弟杀性大起,将她掳走,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还杀了师门的众位师兄弟,造成了难以挽回的局面,逼得美人师父自觉罪孽深重,留下血书,上书“孽徒”二字,之后便自杀赎罪了。而原本被世人尊崇为修真界楷模的徒弟经此一役,心性大变,变成了阴晴不定,亦正亦邪的性子,偏执阴鸷,居然修炼起死回生的邪术,将美人师父救了回来。而这位美人师父被自家徒弟感动,决心好好导引徒弟向善,最终男主放下屠刀得到救赎,回头是岸,重新回归正道,余生都在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致力于为修真界造福,而美人师父和她的徒弟竟然真的双宿双飞,过上了美满幸福的生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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