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见到这个严凉的第一眼,看清他眼中无法消散冰冷寒意时,她便无比清楚眼前这个人并不是自己曾经遇见的小孩儿,不管是先前的,还是后来的,都不是。
这个严凉是成年版,更冰冷,更孤独,也更强悍,更冷漠。
最重要的一点,他不认识她,他看向她的眼神满是陌生。
严凉此时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当然更多的是不解,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放了这个满嘴瞎话的女修士,他本应当机立断,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扭断她的脖子,结束她的性命,可不知怎么就是下不去手,或者说他压根儿就没这个打算,打从心底里拒绝伤害她一分一毫,就像心中陡然生出一张天罗地网,拉扯着他,限制着他任何过分的想法,又似内心开出满地的鲜花,久违的温暖充斥其间,明明自己同这个女修士没有任何关系。
对于自己的异常举止,他百思不得其解。
听到雁北山掌门,秦慕脑子里闪现的不是其他,而是“虚空鼎”,那个带她来到这个莫名其妙地方的东西。
她似乎看到了回去的希望,她可以离开了。
心中的激动与喜悦溢于言表,秦慕顿时轻松不少,尝试询问一些想了解的东西:“阿凉,你贵庚?”
“二十有五。”严凉有问必答,顺从得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当真是年少有为,这般年纪便有这么高的修为。”秦慕觉得不可思议。
严凉点头回应,语气中并没有多少自得,可以说相当平淡了:“谬赞。”
秦慕分明看见了他嘴角微微勾起,尽管转瞬即逝,可也昭示了他彼时轻松自得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