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都能听出来,虽然嘴上说着头疼,但秦慕对她口中的那个小孩儿的关心溢于言表。
难怪她对自己的称呼那般亲昵熟稔,难怪她看向自己的目光带着担心与悲悯,原来不过在透过他看向另一个时空的小孩儿,自己不过是皮囊相似的替身罢了。
想明白的这一刻,严凉的心中涌现出汹涌的愤怒与嫉恨,凭什么那个时空的小孩儿能得到这般无微不至,全心全意的关心,凭什么他有而自己却没有,只能孤苦伶仃地长大,受尽磨难。
如今秦慕一心想着回去陪那个小孩儿,严凉心里很不舒服,自己分明也是“严凉”,没能得到她陪伴的明明是自己,为什么她偏要远离自己,急着回去陪那个幸运愉悦的孩子。
或许可以将她留下,把这份幸福握在手中,只要毁掉虚空鼎就好了,至于那个疯老头,他自有法子应付。
“严凉,你怎么到哪儿都这样,随随便便就把血给别人喝,非但暴露了秘密,还迎来那些人的觊觎,甚至召来杀身之祸。”秦慕忍着炽热,不停地擦着汗水,谆谆教诲道,“你的伤口不好愈合,以后别让自己轻易受伤了。”
严凉看着眼前人,神情不复先前的冷漠,多了些许动容。
从没有人这般说过他,凡是知道秘密的人第一时间都想着怎么从他身上获利,更有甚者便同外面那疯老头般想着怎么把他拆吃入腹,可眼前这个自称故人的女修士明知他的血有起死回生,增长修为的功效,非但没生出任何邪念,甚至嘱咐他照顾好自己,对这身宝血没有露出些微的贪婪之色。
“你可以——”严凉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将内心的期望说出来,可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秦慕凝神注意外头的动静,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晓得眼前的情形实在不容乐观。
“烧吧烧吧,烧得更大一些,小娃娃们,你们马上就要变成天上地下独一份的丹药的,绝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疯老头磨刀霍霍,不住添薪加柴以助火势,两人此时如同瓮中之鳖,砧板上的鱼,只有待宰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