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凉困惑地看向身边人,不明白她何出此言。
从方才起便不吭声的碎魂听了这话,也不禁喃喃道:“为何?”
“那个时空的严凉草菅人命,无情冷漠,奴役修仙门派,对修仙界不利,将其控制在妖域森林,乃是幸事。”秦慕分析着此举的利弊得失,最终得出一个公正而残忍的结论。
严凉没有回应,他垂下了眼眸,心中不由觉得一阵惊慌,方才那碎魂的话不停在耳畔响起。
他从来都晓得这位姐姐是纯良的,却不晓得她竟然纯良得这般残忍。
在她眼中,似乎所有亲密的关系都抵不上天下的安宁,任何亲朋只要威胁到修真界就会被无情舍弃。
“可——”严凉想为那个时空的自己辩解几句,说他的冷漠只因见惯了世事险恶,人情淡薄,说他残忍待人只因无人温和待他,说他即便冷情也不顾一切奔入妖域森林救人,说他也是可怜之人,但话到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分明被舍弃的不是自己,可为何心中这般酸涩,好似已然由此预见了自己的结局般。
如果姐姐看到了自己的真面目,知晓自己并不如表面看到的这般清白无害,也曾杀过人,也曾沾过血,那会如何?
也会毫不犹豫地丢下自己,唾弃自己么?会不会一刻都不想待在自己身边?
越想越心寒,强忍惊惧,按下心中的酸涩,小心翼翼地问:“阿姐,你会离弃我吗?”
闻言,秦慕像是被戳中了心事般,脸上露出心虚之色,结结巴巴道:“阿凉,你,说什么,呢?自然,自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