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主、师父、我”谷垚顿了顿,说:“都是收到委托的人”
郁雾觉得自己的血液正在凝固,他在接近一个如坠冰窟的真相。
“那我们就回去吧”谷垚叹了口气,惆怅道:“司机大哥说印沁河晚上可以放灯,晴天时还能看到河底的旷石发光,可惜看不上喽!”
“总有下次”郁雾说。心里却并不舒服。
谷垚在前面走着,伸着懒腰,悠然道:“有下次却不一定有晴天,有晴天就不一定有下次——”
“选了可不能后悔啊”
郁雾不自觉被落在后一步,谷垚穿的衣服宽松,被风鼓过来时才能看出身形。
那一瞬间,郁雾觉得他很脆弱。
像个破碎又勉勉强强随随便便粘好的名器。一个名贵工艺品上面交错粘着劣质胶带的违和,又在经年融合后,快要风干的胶带成了那个工艺品最值钱的艺术。
“消失在散人榜你的代价是什么?”
谷垚告诉他,人选了就不能后悔。可郁雾刚问出口这句话就后悔了。谷垚停顿在原地,是‘顿’。完全卡壳了的停在那了。
郁雾好像常常在后悔,他不懂那种近似于懦弱的情结到底有什么用。但那构成了他。
郁雾已经预想到谷垚会跟自己打哈哈的回头,什么代价?什么散人榜?三更怎么怎么样,闵庄怎么怎么样,讲话讲累了要吃饭,今天风大会把不爱吃饭的小孩刮跑。然后得逞的挎在自己身上,亲昵的带他去吃饭。
每一次都是这样的流程。
如预期般,谷垚咧着嘴回头,一脸的无可奈何,“什么代——”
“别骗我”郁雾赶在他前面,说:“谷垚,你别骗我,别像他们一样骗我、讨厌我”
“我怎么会讨厌你?”谷垚忙靠近郁雾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