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症就是尸症,又能是什么”邱长老暗淡道。
“母亲......就在那场灾难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溃烂,发臭。像一个尸体一样,直到露出骨头”邱端哽着嗓子,怎么都说不下去,“井里......她自己跳了井,不想变成大街上那些骨头烂肉分不清的蛆虫。”
邱长老手抖的拿不住棍子,扶着那个他修了一半的打算给村长做椅子的木材,一点一点颓然的坐下。
“天灾,人能如何”
“真的......是天灾吗?”邱端的眼睛红红的,万般不可置信下也要鼓足勇气对抗下去的倔强。
整个闵庄都安静着,进行着每日都要进行的收割金灯的活动。父子两就在这个独立小院,对视着。一个坐着,一个跪着。
“是诅咒”邱端声音淡的好像要散掉。
邱长老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于这个词,只是闭上眼睛,“不是”
“是诅咒”邱端还在说,“阿爸”
“不是”邱长老像是真的累到极致,闭着眼睛靠在木头上,动都动不了。
“我们是罪人,关在这里。一直死......一直活......”
声音彻底散了,人形也淡到透明直到彻底消失。
郁雾的心像被紧揪着,怎么都喘不上气。憋得发苦。发愣的看着消失的院子。
又恢复到了刚开始混沌的样子,脚底都是那些泡沫,咕嘟咕嘟的还有涨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