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垚像是被抽空力气,躲在郁雾臂弯里,似乎雨也会伤害他。
“嗯”
“我爱你”郁雾说,声音比外面的雨声传得实,“不是因为你刚和我说的那些我才爱你,是我本来就爱你。不是只到这个程度,是只能表达到这种程度。”
郁雾一直觉得感情是个人的事,无论自己因为谷垚产生怎样的痛苦亦或幸福,这都不是可以附加给谷垚,甚至拴住他的理由。
可现在,他需要安全感,谷垚同样需要。甚至只多不少。
郁雾长舒了口气,是大哭后的疲乏和解放,“之前不说,是担心吓到你,你就跑了。现在说,是要你知道,假若感情注定是消耗,我的程度就是百来年也耗不完。就是一天耗一分,你只需看我一眼,我心里头已经自动加上千分。所以,你只需要看着我就好,只看着我。”
谷垚又朝郁雾怀里钻了一分,郁雾搂得紧了,接着说,“天卢山是我要去的,闵庄是我要来的,一切都是我自己选的。不论你怎么做,怎么选,我都是要爱你的。我......注定了要来爱你。那年南山街口那么多小摊,我就停在了你那。我不会喜欢别人,不是时间问题,就算当时没遇见,后来没遇见,我也会一直等,等到有一天我们相遇,然后一见钟情”
“你只说一遍,那我就天天说,早上说,晚上说。说到你烦了,信了,习惯了我的爱。”
“别......别说了......”谷垚的声音弱弱地出来,似在恳求。
郁雾当听不见,控住被他扒了壳的谷垚,将自己的心跳,跳给他听。
“哥,我不要你献祭给我,不要想着去奉献什么放上砝码来对等我的喜欢,我不需要。你问我为什么要看你的脸色,那你也不要再看我脸色,随便对我做什么吧......”
郁雾将怀里快埋成鸵鸟的谷垚拉出来,手捧上脸。谷垚眼睫还在颤,湿的泪还没干。
郁雾看他的时候总是很专注,却也没像现在这般要将他吸入心肺。
郁雾不让谷垚退,而是侧头将自己脖子送上,血液涓涓流着,命脉强劲又脆弱,他主动奉上。
“做你想做的,只想对我做的......”
雨势渐渐大了,哗哗声中,郁雾的声音已经模糊了。
谷垚像被这场雨唤醒了体内饥渴的将想饮血的肆虐,一口咬上,又在郁雾无声安抚中放松下来,像被剔了牙的猛兽,瞬间没了攻击性,舔了舔滚烫的标记,再次埋首进去寻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