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鹤灯明亮了顾渊的衣摆, 他的身体好似融入了那沉沉的夜色中,还能清晰见其紧绷着的手腕,对方的忐忑一览无余。
“师尊, 你我二人走完这段山路, 便将过去种种都忘了吧。”陆寒云抬眸,那月牙的形状在他眼眸中, 明亮澄澈,没有了疏远的冷意。
墨钧曾是他的心结, 陆寒云淡淡道:“既然墨钧已死,我也有了自己要走的路, 那我便将过去发生的都忘了,我们还是师徒。”
顾渊攥紧了双手,连忙说:“可我不只想做你的师尊!”
这话脱口而出,他抬高了音量,甚至言语有些激动, 他实在不想再错失机会。
陆寒云偏过头, 便见顾渊带着期许的目光:“寒云, 我一直想和你说的话还未说出口,现今, 你可还愿意听?”
陆寒云知道他想说什么,只回绝道:“不愿, 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听。”
“好。”顾渊眼底落寞一瞬,仍扯出一个笑来:“你今日疲惫便早些休息, 我想等你愿意听的那一天。”
他走快了两步,手中持着灯, 一前一后,那鹤灯正是陆寒云与之共同做的, 少时,造花灯,放纸鸢,二人一起不知道走过多少漫漫长路。
陆寒云就这样随着那一寸光亮,跟在顾渊的身后。
次日,他又去见了单映雪。
他这位师姐知道的似乎并不少,譬如墨钧上山那三年间的秘密,又或者是那囚笼中锁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