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热血已洒,我从无后悔。”
萧钰峙红着眼看他:“九州岛之地再次陷于危困,我等六年的心血毁之一旦。可我只怕突厥人的野心不止于此。若他们未能信守承诺,那九州岛再失,沙州,云州之外的蓟州亦守不住。届时,丢失的恐怕未必只是有九州岛,甚至是整个中原都要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汀兰,你带人撤离,先去蓟州。”
他只等他将九州岛大地的百姓尽数带回沙州等地。一人独守九州岛空城,可将伤亡降至最少。
顾长澧否决道:“我不去,要走也是你先走。区区空城计,我来唱也罢。”
萧钰峙抬起胳膊拍向他的肩膀:“我怎会不知你为何意?可我才是大齐的镇北王,若我不在九州岛,突厥人必定知晓有诈。又如何借此消耗他们的兵力?”
“更何况,蓟州是中原最后一道险要,除了你,任谁去守,我都不放心。便辛苦你,替我,替大齐百姓守住了。”
无论如何,他们都等不到朝廷的援兵,似是有人将他们都军报拦截,未曾呈上去。
而阻拦他们那人,不等突厥打至沙州,火烧眉毛,必定不会派遣援兵。
瞧见顾长澧不放心,萧钰峙笑:“既是空城计,我便不会拼命死守。虽说这是他们为我选的埋骨之地,我又如何不能有一线生机?汀兰,我还等着以后同你一起吃酒,可不舍得轻易去死。”
后来,战局果然如萧钰峙所料,突厥人野心过甚,不肯止于九州岛,意图从沙州攻破,一路向东,拿下整个中原。
萧钰峙想到还在蓟州等他的顾长澧,命师送喜和刘逢二人前去拖住他。
“你们记住,莫要将沙州的战情告知汀兰。若他知晓,也务必要拦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