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先前重了千百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熏得人几近作呕,地上咕噜噜滚来一个圆形的物什,韩素僵硬地低头去看,瞳孔骤然一缩。

初荷头身分离,惊恐地睁着眼,嘴巴大张,喊声未出口,就已被一刀砍下了脑袋。

韩素袖口中的双手微微颤抖,她剧烈地大喘了几口气,而后抬头,冷静地望向门外之人。

身着大红喜袍的季白檀一手拎着个男子的头颅,一手拖着把长剑,剑尖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尖锐的声音。

他满身鲜血,双目猩红,身后伏尸百里,万籁俱寂。

察觉到韩素的目光,他松开手,把那男子的头颅往她那踢了一脚。

男子的头滚动了几圈,凌乱的发散开,露出一张韩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那是她的父亲。

韩素倏然抬眸,却见季白檀扯出一个笑,他脸上溅满血珠,声音温柔得有些诡异。

“新婚快乐,夫人。这是孤为你准备的新婚礼物,不知夫人,是否满意。”

韩素脑中空洞一片,她想张嘴说话,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夫人不说话,想必是极为满意的。”季白檀扔了剑,倚着赤红的喜服行至桌旁,不急不缓地倒了两杯酒,笑道,“既然如此,便行了婚事的最后一步,与孤一同饮下这合卺酒吧。”

说罢,便将其中一蛊酒盏强制塞入韩素手心。

冰凉的红窑盏凉得人手一抖,韩素僵直的思绪遽然回笼,她剧烈地挣扎起来,双眸因激动隐隐发红。

可季白檀攥她的手那么用力,像是要将她的手拧成血沫,疼痛之下,韩素甚至听到骨头碎裂的咔嚓声。

季白檀饮下自己的那盏酒,而后将瓷盏一扔,高大的身躯压住韩素,一手掰开她的下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