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气读完,把信往桌上一拍,气道:“胡闹!镇南关军事重地,哪是玩闹的地方!”
气完又暗自嘟囔:“珊儿也是,好端端的非要跑去什么西凉州,那里的环境是她能受得住的?好不容易给寄封信,字字句句都是她那朋友!朋友朋友,她什么朋友能有老子重要!”
身旁突然传出一声嗤笑:“我看你气的是她信间没提及你吧。”
“有你什么事!”这话火上浇油,顾南星目露凶光,“再吵就给老子滚出去!”
“你冲我发什么脾气?信我写的?”少年明显也是个脾气爆的主,毫不客气地驳了一句,然而,当他望见顾南星的臭脸时,心里那股气又憋了回去。
“呦,急了。”他惯会火上浇油,掺杂着一些报复的意味,笑嘻嘻地阴阳怪气,“女儿长大喽,有交好的朋友喽,不要你喽。”
“楼离伽!能不能闭嘴!”顾南星板着脸,“你自己不也是个小屁孩,真算起来老子比你大了一辈!少在这儿没脸没皮!”
细看,那少年也确实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黑发扎成数条麻花小辫盘在脑后,身旁放着把乌木重弓,皮肤白皙,面容阴柔,一看便不是岳国人。
楼离伽道:“我们南疆人不讲岳国那一套,你少拿年纪来压我!”
说罢,他拿起顾南星招待的茶,刚喝了一口,便猛地吐出来:“呸!这什么东西!难喝死了!”
“你不喜欢?”顾南星瞪大了眼睛,“我还以为长你这样的都喜欢喝茶。”
“什么叫长我这样!”楼离伽怒极,“谁会喜欢这种又苦又涩的玩意儿!我不远千里从南疆过来,你不拿美酒招待说得过去?给我上仙人醉!”
顾南星吹胡子瞪眼:“少来!你不知道那酒有多难得!老子自己都没喝过几口!”
楼离伽脾气也上来了,他一甩肩侧垂下的黑辫,正打算和这位长安侯好好掰扯掰扯,屋外却突然传来下属的声音:“将军,外面有两个人,说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