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和汉子一听,暗道一声不好。
当初给他们这瓶桃花膏的人可没说账会记得这般详细。
寻常脂粉店一天来往客人极多,掌事大多只录所出货品数和盈利所得,可冰肌坊竟连何时购买,何人购买都载于账册。
两相印证,登时让他们的话站不住脚。
见周围人看他们的目光已带上了怀疑,二人追悔万分,不复之前的咄咄逼人。
不远处,正暗中窥视的中年男子也是浑身一震。
他万万想不到竟会生出这样的变数,一时间又气又恨,每天更新txt文档看漫话加群似而而贰武久义死七只觉自己倒霉:常年打雁,一朝不慎,倒却让雀啄了眼。
眼看局面顷刻翻转,原本正哭泣的少女突然直起身子,面上露出了个似喜还悲的表情,泣道:“你们店日日迎来送往,顾客不知反几,漏了我们也是可能的。且账本在你们这,你们怎么说都行。哪怕是把黑的说成白的,我们也只好认栽。”
在质疑账本的真实性后,她环顾四周,委屈道:“我和爹娘出身寒微,遇到冤屈,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不像旁人,总有贵人给她们撑腰。”
豆大的泪珠从她眼里沁出,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如果不是顶着一张可怖的脸的话,定会赢得更多人的怜惜。
世人大多同情弱者,恨的便是那等仗势欺人,有靠山相护的“强者”。谁更弱,更可怜,受到的关注就更多,至于真相于否,其实并没那么重要。
她一番示弱,将矛头直指虞行烟,暗示自己是受了冤屈的普通百姓,相应地,“冰肌坊”的人便成了反派,是恶人。
风向又是一变。
虞行烟的双眸轻轻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