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一场暴雨,溪水浑浊不堪。虞行烟身上早已黏腻无比,她顾忌不便,并没有表现出来。
听到屋主说可以随意取用清水后,虞行烟面露惊喜。
最起码能稍微擦拭一下脸和脖子了,上面糊着的泥都干了。
陆霁没说话,自顾自地清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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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西沉,忙完清扫,几人在篱笆院的石桌上享用起了晚饭。
一碟干炸小鱼干,一盘竹笋炖肉,伴着新鲜挖来的蘑菇,令人食指大动。
夏季雨后,山上总会冒出许多嫩笋和各色蘑菇。男子回来时,背上便负着一篓子的新鲜山食。
令虞行烟意外的是,菜的味道比她想象中要好吃不少。
鱼干用辣油炸过,巴掌大,酥脆爽辣,不输京城的知名酒楼。竹笋、蘑菇最鲜,一口下去,味道鲜甜。
尽管虞行烟不是注重口腹之欲之人,但佳肴在前,到底还是多用了两碗。
陆霁埋首用饭,半晌后,开口问道:“那户人家去了何处?”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另一座木屋。
他晌午的时候便已注意到了河滩下游的两座木屋,走进一看,却发现另一户屋门紧闭,木墩上的劈柴刀也生了绣,户主不知失踪。
洪天顺着他目光望去,见他起了疑惑,忙解释道:“这户的主人和我一个村,叫胡拂。前些年他去城里学了一手木匠手艺,便搬到镇子上。附近只剩下我和我儿子两人。”
“村落?”陆霁适时出声。
四周杳无人烟,哪里像是有人群居住的样子。
洪天点头,长叹口气:“这儿原来是个大村子,最多的时候有两千多户呢。”他眼里露出点骄傲来,“后来锦江改道,我们这儿地势低洼,容易被淹,村里人陆陆续续搬出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