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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檀屏风后,陆霁面色微沉。
几个僚属正在苦劝。
“殿下,那威远侯之女生得端庄文雅,极有贵女风范。其父又手握兵权,雄踞一方。您应了圣上的指婚,便能成就一桩两全其美的佳话。何苦昨日在御书房内和陛下发生争执?”
长史贺从简苦口婆心地劝他。
他四十有余,蓄着一溜短须,说话时神情疲惫。
陆霁不为所动,手指轻扣玉案,只道:“我对她无意。”
贺从简叹一口气,和其余几人对视一眼,很是无奈。
京畿水患解决后,殿下得了圣上的嘉许。圣上龙颜大悦,兴奋之际,便在御书房和几个臣子闲谈起来,露出了几分要为太子指婚的念头。
孰料,这消息竟被太子殿下得知了,下午便进了宫。
圣上,殿下两人在御书房内呆了一个时辰。
谁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聊了些什么,只听伺候的小黄门说,太子离去时,圣上摔了几个杯子。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圣上虽是他的父亲,更是他的君主。惹君主生气,非一个合格的储君所为。
贺从简既为殿下可能触怒圣上而担忧,又因他拒婚而不解。
这么好的姻缘,换了庆王,端王,感恩戴德都来不及,哪会一口拒绝?头疼间,抬眼一瞧,齐王世子魏栖正往这边行来。
“世子,你来劝劝殿下。”贺从简眼睛一亮。
如看见救星般,贺从简竹筒倒豆子般将事情说了个干净。
魏栖眉尖一挑:原来是这样。
再看殿下时,便多了几分玩味。
他笑了笑,走至陆霁身旁,以极平淡的语气聊起了另一桩事,“听说虞尚书有意为女儿招婿,也不知最后是哪位俊杰能抱得美人归。真令人好生羡慕。”
这事,其实是他胡诌的,魏栖目的本是为了看看殿下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