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先怨怼过,可见后宫诸人都没能得了先帝的青眼,便自个想开了:帝王无情,哪能期待皇帝全心全意的爱呢?
孰料,儿子倒是个痴情种,竟在那虞姮身上栽了跟头,似个昏君般,为她做出了种种荒诞之事。
佛堂内仅有她们二人,赵太后也不担心她们的对话被泄露,凝神问张嬷嬷:“今儿是不是皇后的忌日?”
张嬷嬷点头称是,补充道:“宋皇后仙逝十年了。”
这么久了么。
赵太后露出几分迷茫来,神情罕见地有了些悲伤:“没曾想葳萝这丫头竟去这么久了。哀家有时还能想起,她和璟儿成婚之日面上的笑容来呢。”
“宋皇后温柔端庄,对下人也极好。她去世多年,宫里有些老人还念着她的好呢。”张嬷嬷适时补充道。
赵太后闻言,不置一词。
反而和她说起了另一件事。“那蛊虫是不是这几日便要出来了?”
她这话说得没头没脑,张嬷嬷却毫无滞涩地接住了话茬:“太后娘娘记得可真牢。奴婢记着,就是这几日了。慢的话,最迟这个月月底,便能有结果。”
赵太后颔首微笑,低低地叹了声,“终于等到这一日了。”
张嬷嬷抬眼瞧她,只见面前头发花白的老妇脸上露出了几分急迫来。那般的神情,在和她一般岁数的老妇身上并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