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道纤细的身影越过他,直直走向挥舞皮带的男人。
南溪带着兜帽,楚绍容没有看清她的脸,还以为她是不清楚情况路过的女孩子,正想叫她别过去。
谁知那道纤细的身影却直直的在那个男人面前停下,接着女孩清冷淡漠的声音响起,“你刚才推人撞到了我,请道歉。”
男人低头看向矮了自己一大截瘦弱单薄的女孩,起先一脸不屑,等他看清南溪隐在兜帽阴影下精致美丽的小脸时,立刻换了一副猥琐的嘴脸,“好好好,只要你陪哥哥去玩玩,哥哥马上给你道歉。”
说着就要用手去摸南溪瓷白的小脸,只是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南溪,整个人就像一坨麻袋一样被踹飞了原地,猛烈地撞在身后的墙上,发出“砰”的一声。
他还来不及站直,南溪紧接着一脚又狠狠踢中了他的侧腹,于是男人整个人斜着倾倒在地,疼的鼻涕眼泪齐飞,如一团烂泥瘫在地上,从刚才的趾高气昂到现在的狼狈前后不过几秒。
“多喝了两口黄汤,还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南溪一脚踢开男人手里的皮带,又一脚踩到了试图爬起来的男人肩上,纤细白皙的腿微微绷直,泛着珍珠般的柔光,但是动作之间却带着将脚下猎物错骨分筋的撕裂感,美丽又危险。
男人的同伴试图上前去阻止南溪,只是他们一动,南溪脚也跟着使劲,疼的脚下的男人发出杀猪一样的嚎叫,不住得求饶“别,别,都别动,妹妹,我错了,你先放开我,有事好商量,好商量啊。”
经过这一番变故,顾宴几人此时也认出了南溪。
与在学校的南溪相比,顾宴明显觉得此时的南溪身上裹挟着浓厚的暴戾。
楚绍容看着刚刚威胁恐吓自己的男人此刻像死狗一样被南溪踩在脚下,因怒火鼓涨发昏的头脑被另外一种激烈又灼热的情感占据,他痴痴望着南溪,觉得心跳的想要蹦出胸口,或者说他此时想要把那颗疯狂跳动的心掏出来献给眼前的女孩。
没一会马哥带着人也来了。
以为今天晚上要大闹一场的一行人来到现场一看,发现除了被踩在地上发出惨叫的男人,其他人安静的可怕,根本没有架可拉,更没有必要动手。
马涛狭长的眼睛看了南溪所在的方向一眼,大概明白了现在是怎么个状况。他刚才的感觉没有出错,陈南溪是个狠角色。
跟着马哥来的几人有的也认识陈南溪,他们没有想到平时唯唯诺诺跟在他们身后的女生居然这么虎,身形彪悍的大汉说揍就揍,不仅揍了,还揍地对方哭爹喊娘,就很绝。
有的人甚至在脑子里会想自己过去有没有得罪陈南溪,要是有的话赶紧找个机会道个歉,不然说不定那天就被这姐给打了。
贺湛更是吃惊,印象里的陈南溪胆子很小,还很娇气,他怎么也无法把眼前暴揍醉汉女生与自己记忆里的陈南溪联系起来。
另一边,接到客户经理电话的林湘军紧赶慢赶终于回到了会所,找到楚绍容。
楚家这一代就楚绍容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万一他真在自己的地方出了事,不说楚家人怎么样对他,光他姐林湘湘就能揭掉他一层皮。
林湘军一来就扑到楚绍容面前,将他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看看有没有受伤,等确定宝贝侄子没有事,立马给了马涛一个眼色,让马涛带人将喝酒闹事的那帮人控制起来。
虽然顾忌侄子楚绍容学生的身份,林湘军不会把事情闹大,但还是要给这些人一些教训的。先不说他们在他的地盘闹事,但就他们惹了他侄子这一条都不能轻易揭过去。
胸中暴戾因为动了手消散了大半,南溪收回脚,在人群围过来前,默默快速离开。
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南溪膝盖受伤的地方又疼又肿,就这样走回去有点勉强,南溪想干脆奢侈一点打车回家吧。
只是当她一翻口袋才发现钱包在书包里,她身上没有带钱,而这会根本没有什么手机收付款。
南溪无声叹了口气,拖着疲累的身体走进夜色,慢慢的挪,像一只受伤的小猫,纤细单薄的背影怎么看怎么可怜。
顾宴一直注意着南溪,当她离开的时候,他跟其他人打了个招呼,也跟着南溪出了会所。
南溪检查膝盖和翻口袋的动作都被顾宴看在眼里,等到她垂头丧气拖着受伤的那条腿独自走入夜色中时,顾宴的胸口泛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受这股突然涌上的情绪支配,顾宴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陈南溪。”
他叫了她的名字。
少年的声音清越动听,穿过周围车水马龙嘈杂,清晰的传到南溪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