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有人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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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组准备的血浆,又浓稠又鲜红,而且是满满的一大桶。
在浇下来的那一刻,萧隋脑子里突然闪过了沈初当时说的话:
很脏,很丑,很狼狈,像小丑一样。所有的丑态都被镜头捕捉到了,千千万万的人在屏幕前嘲笑他,只要被人提起,最先想到的就是他现在的丑态。
那身泥巴,永远都洗不干净。
那时候,他对此一头雾水,不理解姐姐为什么要那样不留情面地嘲笑他。
也不理解她为什么在说那些嘲笑话地时候,声音又那么的忧伤痛苦。
但现在萧隋明白了。
姐姐说的不只是他,也是在说另一个维度的沈茹。
如果不是关键时刻姐姐从天而降。
那么满身狼狈,被千万人嘲笑,永远洗不干净泥巴的人,就是沈茹。
他本来就生病的妹妹,会被无数的人嘲笑,丑态满天飞,并且伴随着从此以后的很多年。
萧隋低着头,撩了一把被血浆浸湿的头发。
再也没有了当时在身泥浆池那种难堪的心情。
都是该得的。
萧隋偏了下头,头脑前所未有的头脑清明,明明狼狈得像小丑一眼,眼底却飞快闪过一丝酣悦。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
这些粘稠的,滴滴答答的鲜红色,都是他赎罪的证据。
糟糕的感觉汹涌而上,多巴胺却在疯狂分泌。
能帮到妹妹,他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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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隋一直等到血浆不再往下滴,才从惩罚室走了出来。
沈茹早早地就等在门口。
她看到萧隋的一瞬间,立刻就绷不住了,嗷嗷哭着扑过去抱他。
萧隋低头看了看自己,把满是血浆的大衣脱下来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