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听完她的话,身侧的男子没有什么反应,依然倚靠在床围安静如斯。
再敌不过睡意的侵蚀,宁雪滢掖好被子睡了过去。
乌云遮月,化为似真似假的泼黛峭岫,连绵起伏,鬼魅般虚幻。
待听见清浅均匀的呼吸后,卫湛侧头看向熟睡的女子,半晌抬手,以指骨碰了碰她软弹的脸颊。
“可有想过还会见面?”
“娘娘。”
低沉微哑的咄唶,带着一点难以捉摸的笑意。
卫湛支颐欣赏着女子的睡颜,眼底是万丈灰烬。
朝阳初升,晓色绚丽,宁雪滢在一阵闷痛中醒来,下面的肿痛感未消,反而加重了,可初入夫家的彷徨经过一宿的沉淀有所消解,这会儿看向坐在床沿整理衣襟的男子,也没了初见的紧张。
有了过夜的交情,她慢慢爬起来,单手杵在丝滑的绣纹锦褥上轻柔一声:“三郎晨安。”
昨夜不敢喊出口的称呼,在经历同床共枕后,不算拗口地唤了出来。
然后一瞬不瞬盯着男人宽肩窄腰的背影,暗含些许期待。
婚后是需要互相理解才能长久地经营下去,对方性子冷,她就热忱一些。
听见称呼,卫湛理在前襟的长指微顿,转过眸来,“三郎?何来三郎?”
望着男人疑惑的目光,宁雪滢无意识地抓紧锦褥,又确认了一番:“季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