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一打听,他回到宫里,在为景安帝禀明季朗坤的病情后,说起一件事:“老奴今儿在季尚书的府邸瞧见个生面孔,是季尚书家的嫡三公子季懿行,陛下对他可有印象?”
景安帝侧躺在龙床上,单手撑头,“是那个本该入国子监却最后以武举入仕的世家子吧。”
“正是,陛下可记得他的模样?”
景安帝嗅着赵得贵递上的沉香,兴趣缺缺道:“那日比武擂台搭建的太远,朕没看清相貌。”
赵得贵笑得眼尾堆褶,“那小郎君生得与贤妃娘娘倒有几分相像。”
一句话令本还沉浸在香薰中的皇帝睁开眼,目光犀利瘆人。
赵得贵吓得以额抵地,直呼“老奴失言,望陛下恕罪”,可心中笃定,皇帝陛下非但不会怪罪他,还会让他将人带进宫里。
但凡与贤妃有关的人事物,陛下一样也没落下。
好半晌,景安帝收起戾气,用手拂了拂烟缕,半呵斥半释然道:“起来吧。”
赵得贵起身弯着腰,一副等待指令之势,将人的感情拿捏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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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暮沉沉,宁雪滢坐在卧房软榻上继续未完成的绣活,双脚浸泡在盛有汤药的木桶中。
不知小姐和姑爷发生了怎样矛盾的秋荷泪潸潸地服侍在一旁,毫不掩饰心疼之意。
听见吸鼻子的声音,宁雪滢好笑道:“行了,当心哭坏眼睛。”
“小姐,咱们还是把现在的处境写信告知给老爷吧。”秋荷坐在杌子上,双手抓住宁雪滢的衣角,可怜兮兮地央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