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烛火被那人逐一熄灭,独留床边一盏。
床帐中传来清浅的兰香,沁雪冷冽,却让宁雪滢悬空多日的心有了着落。
被丢在雪地的那晚,男人身上散发的是鹅梨香。
那是卫九,与卫湛完全不同的另一重魂魄。
姑且如此说服自己,宁雪滢闭上眼,默数起时日,再有四日又将逢九,卫九还是会被机关术所困吧。
蓦地,身上一轻,她下意识扭头,被身后的男人掀开了被子。
屋中有地龙,身穿单薄的寝衣也不会觉得冷,可宁雪滢还是环住双臂,不解地问道:“你做什么?”
卫湛坐起身,长臂一伸,握住她的一只脚踝向上抬起。
光裸的玉足已经消肿,脚底余留几处细小的伤痕。
“还疼吗?”
被抬起一条腿,宁雪滢坐不起身,扭头面向里侧,细软着嗓子嘟囔道:“怎么不疼?”
赤脚徒步在雪地的经历,给了她厌恶卫九的理由,转而对卫湛也有了抵触心理。
她蹬蹬腿,不满道:“你抓疼我了。”
卫湛松开手,却又捉起她的另一只脚查看。
同样也是消了肿,脚底留有伤痕。
女儿家的脚,足弓圆润,脚趾秀气,透着粉白色泽。
卫湛握住那只小脚,如握白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