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过堂是嫡公子们少时的私塾,后来改造成了面壁思过的场所,跪在里面次数最多的当数季懿行。
季朗坤下令,关到他次日寅时。
葛氏心疼儿子,苦着脸问道:“老爷啊,这是何苦呢?老三还要去三千营上值呢。”
“这几日不用他轮值巡视早朝,为夫会为他告假一日。”
葛氏不满,“又不是咱们一方的错,永熹伯府凭什么硬气?”
季朗坤指向紧闭的思过堂,“凭这臭小子主动找上门触人家霉头,还造谣生事!”
“造什么谣了?”
“既是假的就没必要再乱传了!”
季朗坤气得吹起胡子,却在瞧见杜絮带着阿枳走来时,态度一转,和颜笑道:“絮儿不必担忧,为父是在替你教训不听话的夫君。”
杜絮曲膝一礼,“让父亲母亲费心了。”
有儿媳如此,公婆何求!
季朗坤稍微舒心,睨了一眼妻子给以警告,不准她擅自放那混小子出来。
葛氏不想在儿媳面前提起永熹伯府,强压火气带着侍女和嬷嬷离开。
送公爹登上马车,杜絮站在思过堂的门前幽幽笑道:“夫君昨夜好手段,差点毒哑了妾身。”
里面安静无声,倒不妨碍杜絮发挥。
高个头的三少夫人倚靠门板,掐腰就是一通数落,不带脏字,句句带刺,嘴皮子快赶上说书的了。
侍女阿枳瞥向探身看热闹的家仆,没好气道:“瞧什么瞧?当心三少夫人抠掉你们的眼珠子。”
杜絮扭头,“阿枳,本夫人在你心里就这么残暴?”